本文為J禁衍生,不懂其義為何或接受不能者,請自行迴避。
※ 一般,微山手(?)有,勿自行踩雷。






  你在等待什麼?
  你在期盼什麼?
  如果無處可去的話,就隨我來吧。




  剛從浴室出來的手越,用毛巾擦拭著溼漉的髮。
  一隻吹風機遞到了他的面前,「用這個吧,才不會感冒。」
  手越伸手接下,看著眼前坐在地上的男人,吹著自己的頭髮。
  對方是和錦戶的感覺完全不同的男人,有著淡淡褐色的髮還有好看的相貌,細長的眼微微瞇起,看來一副懶洋洋的,就連講話都像有著剛睡醒的鼻音。要是說他曾被人誤會為女人,手越也不會感到訝異。
  手越被男人帶回了家裡,剛進門前有留意了下門牌上的名字,是『生田』。
  這是男人的姓嗎?不知怎的,手越竟有些不敢肯定。

  「好燙!」突然一聲驚呼,因為就在胡思亂想之際,手越不小心碰觸到了過熱的吹風機,還好反射神經讓他及時將手抽離。
  「沒事吧?」在手越點了點頭之後,男人伸手搶過吹風機,「我來、我來。」替手越吹起髮來。
  「欸?」手越本來還有些推拒,可看在男人的堅持下,也就罷了。
  感覺手掌與熱風在頭頂上的撫弄,手越不住瞇起了眼,想起在很小的時候,母親也是像這樣替他和弟弟吹頭髮。



  從錦戶家離開的手越,在路上漫無目的的走著,想著接下來的去向。
  數著步子那般緩慢,看著週遭盡是不熟悉的景色。有多久了呢?多久不曾有如此的閒情逸致去觀察週遭了?
  總覺得、有什麼就這樣被遺忘錯過了……

  明明天色還早,卻覺得有些異常的灰暗,剛好反映出了心情不是嗎……?
  手越正這麼想的同時,雨絲開始自天空落了下來。
  隨便找了個騎樓躲下,雨勢雖不是說很大,但也足夠將他的髮淋濕了。
  最近到底是怎麼了?為什麼運氣總這麼差呢?

  要不要……乾脆回家算了?
  手越蹲下身,將臉給埋在手掌裡。這時有樣東西觸到了他的腳邊。
  ──是顆蘋果。

  『啊…不好意思……!』
  一個男人一手撐著傘另一手將一個紙袋抱在胸前,紙袋的上緣因水而浸濕軟化,袋裡的蘋果也落了好幾顆出來。
  手越將滾在地上的蘋果一一撿起,遞還給他。
  『謝謝。』有禮貌的道了謝,『你的頭髮…都溼了欸……?』
  『不要緊的。』手越伸手抓了抓頭髮。
  『可是這樣會感冒的吧?』因為男人一個往前傾的動作,袋裡的東西又落了出來。
  手越只好再度將它們撿起。
  『真是不好意思……』男人扯了下嘴角,隨即噗的笑了出來,『你這樣…真的好像淋溼的小狗噢!』



  於是就這樣,因為男人的一句『不要緊,我家就在前面。』,手越在拖推不掉的情況下,只好不客氣的叨擾了。
  由於讓對方服務著的感覺實在是太舒服慵懶,雖然告訴自己要堅持住但是胡思亂想的他還是忍不住睡著了。

  「好了!」男人聲線上揚,看來開心的將吹風機給收起。
  「……阿勒?」在動作停下的同時才注意到手越竟然已經睡著了。
  輕手輕腳的起身進房拿出毯子給他覆上,坐在暖爐桌旁的男人將手撐著側臉,看著他嘴角大大笑著。

  「我撿到了一隻可愛的小狗了呢,斗真。」  


  手越剛醒來時還有些意識朦朧,在發現自己在男人家睡著的事實後慌亂了起來。
  轉頭看見坐在暖爐桌邊的男人也趴在桌上睡著了。
  深怕吵醒對方而放輕了自己的動作,手越拎起已經晾乾的外套準備離開。
  突然一雙手掌伸上了他的腰際,從背後用手臂將他緊緊環抱住。
  「……不要走。」
  被抱住的一瞬間手越有些嚇到了,低下頭卻發現男人皺著眉頭雙眼緊閉,好像根本就沒醒來。
  「咦?」難道是在說夢話嗎?

  「不要走…不要走……」
  掙脫不開男人的手臂,手越無奈的往後躺下。
  算了,就暫時、暫時留下來吧。  
  「斗真……」從男人口中喃喃唸出了這個名字。


  手越被燈光刺的睜開了眼,玻璃器具的撞擊聲傳入了耳中。
  「醒了?」接著就是男人的臉瞬間放大在自己面前,嚇的他往後退了退。
  男人笑了,看來心情大好,「我有弄點東西,吃嗎?」
  將瓷盤遞到了他面前,一個有著香腸嘴的荷包蛋對著他微笑。
  「……謝謝。」
  男人啃著烤過的吐司,「你不回家沒關係嗎?」
  手越沒有回答,他又開口:「這樣的話,能留下來嗎?」
  「咦?」手越瞪大了眼。
  男人整個人又往他的方向欺了過去,手越的手向後撐著才不至於倒下,兩人近的都快貼在一塊了。
  他眨著眼睛,裝的好不無辜,眼神就像在說『你不答應的話我好可憐啊!』。
  「……為什麼?」突然就要他留下啊?
  男人一臉認真的對他說:「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欸!」
  ───明明就是你的眼睛比較漂亮吧?
  這是手越內心的OS,不對,吐嘈點錯誤……應該說這是轉移話題嗎?!



  其實,無家可歸的手越並不是真正的無家可歸。

  得知母親送醫而趕去醫院的手越,在醫生宣布母親的死訊後,頭也不回的奔出了醫院,沒去學校也沒再回家。
  在這之前的他,一直都是和母親住在離校不遠的出租公寓裡。這個月的房租的繳費期限是月底,手越並不是沒有錢繳費,銀行有母親的存款以及保險金,雖然親戚跟喪禮的費用不知會扣除多少就是。已經過了十天……只要在期限內回去的話,房東也不會有理由趕走自己吧?

  離開家、離開學校、就連手機也關了,阻斷一切的聯絡方式,只是因為不想面對,不想去面對自己其實很難過的心情。說不愛是騙人的,說不在意當然也是騙人的,或許將感情抽離還會感到比較快活些。
  幾年下來,午夜夢迴他甚至還會夢見死去的弟弟不斷地責怪他,『為什麼放我一個人?』、『要是死掉的是哥哥就好了』之類的話語。
  可是啊,裕也……你什麼都不懂。你沒看見在母親眼裡我從來沒有真正活過嗎?滿滿佔據她思緒的人───是你啊!

  而做出偷竊的行為,並不是因為真的缺錢,只是想利用那份緊張的刺激感來消除心中的惶恐。

  ──…要是像我這種人也能夠被需要就好了。



  「好啊。」在他的腦袋轉過來之前,嘴巴先是說出了允諾的話語。
  男人笑著退開了他,手越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。

  因為一切都很相像,不管是開口要他留下或是寂寞的神情。手越直覺,總有一天男人會同錦戶一般將自己給趕出去。不過在那之前、在那之前他就先留下吧……。


  然後,門鈴響起。
  是寄來的掛號,男人將收到的箱子擺到了桌子旁。
  「啊,是老家寄來的東西。」話說完卻也沒有急著打開,只是任它靜置。
  手越稍稍仰頭望了上頭收件人欄上寫的名字,是『山下智久』。



  .TBC


© 橘咩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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